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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她要浑水摸鱼 (第2/2页)
上,蹙眉思索。 这人身后,必然牵扯着庞大的关系网。既杀不掉萧景辰,倒不如留着他,也好拔出他身后的利益链条。 还有那一枚乌油弹…… 虽是无心的留在了他那里,可现在,倒是给她添了些新的思路。 将无心便有意,这一池水,得更浑浊几分才成。 否则,她还怎么浑水摸鱼? …… 赵凰歌是被吵醒的。 晨钟悠悠,将她从睡梦中拽了出来,她盯着头顶鸦青色的帐子,难得的失神了片刻。 没有梦里烈狱一般的枯骨堆积,没有皇极殿中被困不得出,更没有那烈火焚烧焦黑的栖梧残宫。 眼前的岁月静好,昭示着昨日种种并非梦境,她是真的重生了。 门外脚步声响起,赵凰歌回神敛眸,将眉眼中的戾气压了下去。 下一刻,便见锦绣快步走进来:“奴婢伺候您梳洗。” 赵凰歌应声起身,更衣时难得愣怔了一瞬,良久才摆手道:“换一套吧。” 这宫衣鲜艳俏丽,自皇兄殡天后,她已有十多年未曾穿过这样独属于娇软女儿家的衣物了。 现下一见,倒十分不习惯。 锦绣应诺,复又为她拿了另外一套。 可一连换了十多套,赵凰歌都不满意,末了,锦绣只能为难的回禀道:“公主,您这次带来的衣服,只有这些了。” 且这些都是公主寻常最喜欢的衣服,怎么今儿个就突然都不满意了? 赵凰歌没错过她脸上的诧异与为难,自嘲一笑,到底是随手指了一套:“那就这个吧。” 她的心早已苍老的千疮百孔,却忘了,这个年岁的自己,也是个天真尚在的小姑娘呢。 粉色的宫衣娇软俏皮,腰肢处掐的不盈一握,绣花鞋是贡缎暗纹的白色,上面绣了几朵盛开的芙蕖,随着行走时,荷花仿佛也绽放开来,当真是步步生莲。 赵凰歌站在铜镜前,镜中的女子也在回眸望她。 多么娇软可人的姑娘,可惜一双眸子却似是枯井寒潭,满是冷意与幽深。 苍天有眼,让她重回这个年岁,可这一颗心,到底是回不去了。 她在铜镜前默了好一会儿,直到锦绣都有些心中发虚,以为她对这打扮不满意时,方才吩咐道:“开膳吧。” …… 吃过早膳,锦绣得了她的吩咐出了寺,赵凰歌则是一路去了小佛堂。 萧景辰没想到她会来。 他是国师,此番随行是为她守命数盘,待生辰当日将她命数昭告皇室,同时为她加冠。 这在历朝历代,都是一项极好的差事。 因为没有一个公主不是天生富贵命,测算出来的命数盘,也都是福泽深厚的星宿。 她们只需要在此斋戒二十一日,待得生辰当日,穿着最隆重的服饰,由国师念着属于她们的命数盘,倾听由“天神”赐予她的富贵与尊荣。 仅此便可。 赵凰歌原本也该如此的,自来严华寺后,他们从未有过交集。 可今日,她却来了。 且还站在他面前,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。 萧景辰神情倒是一如既往的清冷,就连行礼的话,也带着拒人千里的淡漠:“公主殿下。” 男人双手合十,素白佛衣与他手掌同色,骨节分明,指尖圆润。 再往上看,便是那一张令人见之忘俗的脸。 天神对他,似乎格外的厚待。 予了他一身挺拔身躯,又给了他一副好皮相。 且还有这样一把好嗓音。 赵凰歌恍惚的想,天神这样偏爱他,怎么就在这皮囊里塞了一套赃心烂肺呢? 她近乎直白的目光落在他脸上,若是旁人,大抵不是恼了便是羞了,可萧景辰倒像是无知无觉一般,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沉静淡然的模样。 最终,还是赵凰歌将眼神转了开来:“冒昧打扰,国师勿怪。” 她嘴里说着打扰的话,脚倒是先迈进了对方的房间。 不请自来。 萧景辰手指掐了一下佛珠,旋即淡声道:“公主前来,可有要事?” 赵凰歌回头看了他一眼,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似的,轻笑道:“晨起听宫人说,本宫昨日高烧不退,幸得国师前去照看,特来谢你。” 她信口胡言,萧景辰声音依旧是平板无波:“公主福泽绵长,并非贫僧之功。” 赵凰歌轻笑一声,转过身来站在他的面前,若有所指的笑道:“国师太自谦了,昨日、本宫烧的糊涂,连院判都没有法子,若不是你前来,怕是本宫现下还烧着呢。” 她说到这儿,笑了一声,才道:“这样的功劳,难道,这还不要谢您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