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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 (第2/2页)
那就是不在意了? 其实就是嘛,本来也没什么,好马不吃回头草,她和霍二郎绝无可能! 她只是冷不丁看到,难免想起过去,难免有些说不出的滋味。 正想着,阿畴却突然道:“霍兄你过去燕京城想必要带的行李不少,这个就不劳烦了。” 霍二郎笑得温和:“若是有,记得告诉我,不必客气,我们多年相识,这点事不算什么。” 阿畴:“此去燕京城路途遥远,霍兄是要早些动身吧?” 霍二郎:“是,到了燕京城,要租赁住处,还要购置各样物件,熟悉考场,只怕是且要忙了。” 希锦听着,好奇。 她不想和霍二郎说话了,但她又实在想知道。 这会儿不问霍二郎,她还能去问谁? 她看看阿畴,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,她到底忍不住,问霍二郎:“若是这样,那我家四哥如果解试顺利过了,再去燕京城参加省试,还来得及吗?” 霍二郎笑了笑,温声道:“其实前几日我还见过宁四郎,听他提起过,应是来得及的。” 希锦:“哦,那就好。” 霍二郎:“听那意思,他如今已经打算着要捎带一些货物上京了。” 希锦:“是,那……二郎你呢,你也是要带一些吗?” 希锦是硬生生把那句“二哥”憋回去了。 她叫霍兄不合适,好歹也是从小认识的,现在叫二郎应该还可以吧。 霍二郎颔首:“自是要带的,我们汝城很有几样物件天下闻名,我听说到了皇城后,这些价格都会暴涨,到时候我应是要带一些折扇,丝绢,再配一个老仆,等安顿下来后,我自己潜心读书,老奴便能帮衬着卖卖货。” 希锦听着,便有些羡慕:“倒是省了好大一笔税赋,读书人就是好!” 阿畴听她这羡慕的语气,淡看了她一眼。 霍二郎道:“这几年我一直隐居戒台寺,黄卷青灯埋首苦读,一日不敢懈怠,只盼着这次取道入京,借图进步,能够金榜题名,好歹有些功名在身,如此也算是对得起父母多年苦供了。” 希锦听着,却是再次想起过往。 昔日她和霍二郎的婚事未成,她家退婚,霍二郎半夜跑来见她,就在宁家外面守着,发了疯一样要见她最后一面,她到底没见。 她娘说了,霍二郎的娘做人不行,她若有这样的婆婆白白受罪,与其拖沓下去,不如狠心断了,一了百了。 她当然听她娘的。 后来招了阿畴做赘婿,一切尘埃落定,其实她偶尔也想起霍二郎,想知道他的情况,也忐忑着若是见到后,他不知道是不是会恼,会不会恨自己。 可谁知道三年时光,同在汝城竟然一次没见过。 如今才知人家一直在家苦读,忙于前程,哪有功夫出来闲晃。 当下便道:“二郎不必担心,以你的才学定是能高中的,说不得是头名状元呢!” 霍二郎笑了,眼神温柔而无奈:“天下才子如云,我不过是无名之辈,哪里能比得过别人,若能勉强得一个功名,那都是万幸了!” 希锦是真心盼着他能好的,当下便道:“定是能旗开得胜的吧。” 大家这么往前走着,说着不近不远的客气话,希锦便觉这样也挺好。 放下昔日那些惆怅,不再觉得遗憾,磊落光明地叙叙旧,祝他有一段锦绣前程。 这时候,霍二郎和阿畴说着话,两个人也不说些实际的,便漫无边际言不由衷闲扯。 霍二郎不知怎么提起如今世道,道:“自官家继承大统以来,穆清交泰,一轨同风,以至河清海晏,四海升平,我等读书人也大有可图。” 希锦听他说这些,其实都不太能听得懂,没办法,他是出口成章的人,和寻常汝城人说话不太一样。 不过她听着这“大有可图”,却是想起自己的买卖来,于是便提起那官家寻皇太孙一事。 她干脆说起自己猜想:“若是能寻到,怕不是普天同庆,到时候我们这些老百姓也跟着沾光吧。” 霍二郎听此,却是笑叹:“五娘,你到底想得简单了,事情哪那么容易呢。” 希锦:“怎么不容易?” 霍二郎:“此事说来话长,当年太子一案,牵连甚广,太子举剑自刎,之后将太子府付诸一炬,那一场惨烈——” 希锦听得睁大眼:“他自己死了就死了,干嘛还把好好的宅子烧了!” 那得多少银钱! 霍二郎:“前太子性情刚烈吧。”